浮生一叹
2024-11-23 18:43:1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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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

你的睡功很好,黑带八级!

几乎认识我的人,都这么夸我。

我能在颠簸的车上、喧嚣的闹市、庄严的会场上、朋友们的聊天中上随时随地入睡。

我的入睡不需要铺垫、辅助、催眠,不需要清场、关灯、静音,不需要枕头、卧椅、大床,躺着、坐着、靠着、倚着都行,只要我足够的累,时刻入睡,鼾声起伏,梦境玄幻。

即便是见缝插针,不失任何时机的休眠,我每天有效睡眠时间不超过5小时,依然缺瞌睡。

别人度假,拼命拍POSE,捏造型,一顿的摆拍,而我只想在房间里能够不被打扰,饱饱地、安静地、美美地睡一觉,如果过于疲惫,全身酸胀也难以入睡。

有时,我想,如果一觉不醒,于世长眠真的挺好,睡得踏实,再无打扰!

2

真是舍不得与世长辞,舍不得京秋的这一抹色彩。

秋天是我对北京最深的眷恋,也是最中意的季节。

漫山遍野的红芦,层林尽染的行道树,燕园枯黄的银杏叶, 碧绿湖面上坠落的枫叶,加上虬枝龙爪的侧柏、国槐所呈现沧桑,仿若一幅幅摄人魂魄的油画。

物哀、幽玄、侘寂之美尽涵其中,这些中国东方美学思想,在扶桑演绎到了极致。

君子使物,不为物使。

北京的秋,给人还有一种内在昂扬。

这些年来,一直想写一篇京华秋韵,往往开篇即词穷,还有就是刚刚入境,不是电话就是微信亦或者短信打扰,难以身心合一,只好作罢。

十几年来而未得,这是我欠北京,在这个城市居住了26年,我依然游离其外。

今年秋色渐去,看来只能期待来年了。

3

病是累出来,更是拖出来的,也是医生看出来的。

不累不拖医生不看,大多数人会健康长寿。

因为事务繁琐,所以就累,身累的时候,心也会累,身心都累,自然机理紊乱,病灶窜生。有病要及时就医,早发现,早治疗,早康复。

当然,更好的是“上医治未病”,但实际大部分人做不到,能早发现就不错了。

发现了,看医生是门大学问,一定要找正规的医院。

早年间,大致是十多年前左右,有点尿频去家门口的中关村医院看医生,被分配到男科,医生看了我一眼,就判断出了,我是前列腺炎,于是本着“早发现,早治疗”的善良的想法开始漫长康复之路。一个疗程下来就是半年,每周一针价格不菲的进口特效药。

因为每周去医院扎针,我就发现与我一起被医治还有一些二十来岁的小青年,很多都是女朋友陪着一起来扎针,这么年轻就得前列腺了?

后来我就通过朋友,找了另一家医院,因为朋友介绍,医生说了实话:你没有前列腺,尿频是因为你平时在办公室不断喝茶,还有就是工作节奏太快,精神紧张所致。

我照着这个医生嘱咐做了,果然就好了。

可怜我被白白扎了半年的针!更可怜这些年轻人晚上被女朋友折磨,白天被这些医生折磨。

后来我才了解到,来中关村医院的男科检查,结果就两样:不是前列腺就一定是性病!还好我只是前列腺!该医院的男科是南方某省的一个农民承包的科室,他们当地一个乡镇承办了全国一半的独立男科、妇科、医美科室。医美是打造网红为幌,诱导高利贷美容,然后就是恐吓催债,属于一条龙的产业链。

北京大学校医院比中关村医院就好很多,没有对外承办科室,全是自己独立经营,亲自下手。

北大校医院房间有“小西天”之称,很多医生遵循“拖”字秘诀,小病拖大病,然后转院了之,很多人去看病的,不管青红皂白,随意开些常用药,吃不死,看不好,所以在这里看病其实是一种心理安慰,我原来本着小病从医,大病从死,在这里不灵了。

看了这么多年就遇到一位好医生皮肤病科的刘慧清大夫,医者仁心,认真负责,耐心细心,对症下药。

4

不知何故,总是忙不完,每天几乎都有事,事事似乎都有必要,但大部分的事似乎并没有产生真正的价值。

可能更多事务安排,是缘于各类的人情世故,情面、场面的虚与委蛇,而又不得不为之,浪费时间,无可奈何,疲惫不堪,而又日复一日。

最好应付的是社会上的一些学术活动,每个月都有几场的论坛参加、几场讲座报告,邀请方也五花八门,由党政机关、企事业单位,也有宗教团体和民间组织,有的是冲着单位Title来的,有的是冲着本人学术方向来的,还有一些是哥们情谊硬拉过来要站台、捧场的,每个月少则三五场,多则十几场,很多活动根本没有时间准备,大场面临时做个PPT,一般的论坛或座谈,只报个发言题目,然后就是现场发挥,现场发挥的往往效果更好,因为我只需考虑自己的学术体系,用自己熟悉语境分析各个不同主题,深刻、扣题、生动、鲜活,再加上多年培育的幽默感和天生的文学表达,不客气地说,次次发言和报告场场都能效果非凡,让老先生另目相待。

不好搞的是每个月都有一场公益活动和文化现场的研学,这是自己组织的,要劳心费神,场地遴选要有代表性,对话嘉宾要有权威性,参会人数要有规模性,主题讲座要有学术性,几个必要条件一设定,就是一通的忙乎,又是在微信群和朋友圈发此类信息,自己都不好意思,有点推销和贩卖之嫌,但为了项目的持续开展,只能厚着脸皮了。

最难搞的学术发表,自己很少主动接触顶级学刊的大小头目,学术期刊因为职称评审,毕业考核、评优选优,使论文发表一纸难求,于是乎这些学刊的遗老遗少被宠得飘飘欲仙,忘乎所以,也使得此领域腐败极其严重,既要写好论文,还要搞好公关工作,身心疲惫,去他娘的,不伺候!所以自己的作品难登顶流学刊,好在也无所谓,奉行不主动评奖项,不发大刊,不搞荣誉,时间自会验证一切,也会淡化一切。

5

这次去九华山研学,我将带学生在九华山佛学院做两场报告《丰饶与苦 难——回望拉美》、《全球气候变迁对人类文明的影响》,然后与中国佛教协会副秘书长、安徽省十一届省政协常委、民族和宗教委员会副主任、九华山佛教协会会长、百岁宫方丈慧庆法师对话交流,探讨宗教文化与现代社会的融合、佛教文化与中国式现代化、佛教文化与人类命运共同体相关议题。

近年来佛家人不敢多讲,也不愿多讲,也可能讲不出所以然。

活动结束,即刻赶车,高铁前往南京,由南京坐飞机前往贵州,凌晨2点左右再赶到贵安夜宿,次日上午9点为华为全国高管团队授课。

这样的节奏不是偶然,几乎是常态了。

10月整个一月,除了10月1日参加亲戚孩子婚礼,算是休息一天外,其他时间几乎连轴转,“佛教中国化与中国化佛教研讨会” 、“第五届祭孔拜师仪式暨中国管理思想论坛”、河南驻京机构2024年“服务十大战略提升驻京能力”专题研修班、2024泰山·高校现代书院制教育研讨会、虎山文化朝圣研学公益研学活动、“中蒙建交75周年学术论坛”…….

其中一多半活动是在我牙疼和脸肿和感冒中完成的,有时累得全身酸胀,大脑停摆,只想瘫坐在地上打个盹,发个呆。

生命的陀螺,只要有抽打的鞭子,就会一直转下去。


6

修行、修炼、修养、修身、修心、修道、修仙、修佛.......千修万修,最终胜不过修真。

做人好难,要修的太多,而人生苦短。

有限的生命,无限信息、知识和社会练场,真善美,假丑恶……不看穿,不参透;有时真想成为一只虫子,在茧房,在角落,在无人用不知晓的空间,寥寥草草,糊糊涂涂,蒙昧一生,梦寐一世。


2024年11月11日草于南宁-北京航班上

2024年11月23日成稿于北京临湖斋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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